云祈蔫儿坏

全职叶吹,薛萌萌保护协会,只狼毕业优秀打铁匠。
擅长写流水账。

请亲切地称呼我:老云头

封面写手:烟府琪少

【燃晚除夕24h-折枝寄岁/7:00】分手后前男友成了我的猫

— 现pa,晚宁和猫互换身体梗,白天正常晚上换。

— 年下少爷 X 面皮很薄的教授

— 狗子大概是1.0,ooc算我的。

— 除夕快乐,he~

 

00.

墨燃和楚晚宁分手了。

不存在什么第三者插足,也没有只言片语的争吵,连分手都只是几条讯息,对面回了个简单的“好”,冷漠绝情,一拍两散。

在整个海城都有头有脸的墨少爷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窝囊的从一段感情中败走。

留下了楚晚宁的狗,墨燃带着他的猫灰溜溜离开了他和楚晚宁住了五年的房子,留下一桌一夜未动的饭菜和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动态,像是想最后向未归的房子主人证明些什么。

 

医院病房的床边,手机反射的荧光照亮一张青年人隽秀干净的脸庞。手指微动将记录删除,他嘴角噙笑看了眼身边正在昏睡的人,这才将手机放回原处。

床上的男人唇色苍白,睡颜也是极不安稳,青年俯身替他掖了掖被角,守在一旁。

 

01.

楚晚宁从昏睡中醒来已是第二天,轻轻一动便惊醒了身边陪床的人。

“老师醒了?”师昧面有倦色,眼中却含了笑意。

“怎么……”怎么是你?

楚晚宁开口才觉出嗓子干哑,接过学生正好递过来的温水润喉。

“怕老师不高兴,我们就没通知墨燃。”

轻蹙了下眉,楚晚宁反应过来,点头道了声谢。

学生们也是好心,毕竟墨燃一直对他忙于研究的事颇多怨言,甚至劝他放弃研究,被包养在家就好。楚晚宁不接受,便也不肯让墨燃知道自己在实验室犯过胃病,最后还休克进了医院。

可昨天的日子特殊,想起墨燃自几日前就开始明里暗里提醒他的模样,楚晚宁心里不安,还是不顾阻拦匆忙办理了出院。

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要如何道歉,但当真的打开家门,墨燃不在,等着他的只有恹恹趴在门口的哈士奇和一桌被冻出油花的饭菜——与墨燃最新一条朋友圈上的摆盘一致。

[再见,余生你自己瞎几把过吧。]

楚晚宁缓缓皱起了眉头。

半晌,他拍了拍蹭到腿边的狗头,拨通墨燃的手机。

“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嘈杂纷乱的人声和音乐声,这通电话像是被人不小心接起一般,将接听者的耳膜震得轰隆作响后又被匆匆挂断。

“……”

楚晚宁垂下眼睫,取一件墨燃的外套挂在臂弯便又出了门去。

 

02.

墨燃接到医院的电话时人还在酒吧。

震个不停手机被他从沙发缝里翻找出来,有朋友嚷嚷着将还未接起的电话拍落。

“怎么又打来了?烦不烦啊分手了还来查岗!墨少,是男人咱就别接!”

墨燃反手揪起说话那人的衣领。

“老子是不是男人需要你来证明?”

他还想再骂,可又怕真的错过电话,最终只警告地指了指人,转头匆忙去捡掉落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墨燃慌忙跳动的心脏又沉了回去。

“艹。”

他觉得巴巴等楚晚宁电话的自己真他妈贱,最终还是一脸燥郁地接起电话,却是问了几遍才弄懂对面在说什么。

医院,车祸,人还没醒。

混沌的脑袋里一阵轰鸣,每听清一个词,墨燃的面色便跟着空白一分。

 

墨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去医院的车,他只要一联想到楚晚宁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便喘不过气,掌心的冷汗在裤子上擦了又擦,一颗心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没着没落得恐慌着。

手机的通话记录显示,他一直在等的那一通电话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被错过了。

事故发生前的失之交臂让墨燃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他将脸埋进了沾着烟酒味道的衣袖当中,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青筋爬上额头,耳朵里的一片嗡鸣中仿佛都夹杂了楚晚宁的声音。

墨燃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不想失去楚晚宁。

 

“病人名字?”

护士看了眼冲到护士站面色惶急的男人,脸上也不约而同地严肃起来。

“楚晚宁。”

“……”护士又看了眼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出站台,“我刚好要过去,你跟我来吧。”

“也就是低血糖昏在路边被车擦了下,人醒了一会儿就能办出院,这么紧张做什么?”最后一句话只是小声咕哝,护士脚程飞快,走了几步察觉男人没跟上,疑惑回头。

发型凌乱、眼眶通红、一身狼狈地站在原地的墨燃想起自己一路上设想的种种惨剧,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鼓动了起来。

 

03.

“才一天,你是怎么把自己整到当街昏迷的,你是林黛玉吗?!”

“分手的时候挺果断,老子不在你就不知道吃饭?!”

“你知不知道老子差点以为要来伺候高位截瘫的前男友?”

墨燃在楚晚宁的病房里暴躁异常,也不顾床上那位全然不做回应,他只是气闷又心疼,想着自己平时也没短了这位爷吃喝,怎么就凄惨到低血糖入院的地步?

“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想到一个可能性,停下一圈圈的踱步,看向病床上一言不发的人。

“……”

“……”

“喂!”

看不到床上人脸上的表情,墨燃越发笃定是自己想得那样,面色不好。

这人就是后悔了,后悔了还拉不下脸来求复合,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弄进医院,故意让他着急,惹他心疼,把他像只傻狗似的栓得死死的。

最好祈祷别让他知道这是谁给楚晚宁支的损招,墨燃磨动着后槽牙在楚晚宁床边落座,扯了扯这个把自己掩在被子后头的人的被角。

“就算反悔,你也不能——”

剩下的话音卡在喉口,墨燃从被子里挖人的动作一顿,他被楚晚宁抓住了手腕。

确切来说被子里的人只是轻轻将手掌搭上了他的手背,肌肤相贴的触感温暖干燥,却一触即离,像极了家里狮子猫用肉垫撒娇的模样。

楚晚宁正从一个趴伏的姿势撑着床板支起身子,腰肢柔弱,钻出被窝的样子像条出水的人鱼,看得脑内出现此等夸张比喻的墨燃不禁愣然,便也就任由楚晚宁贴近了过来,眯着眼蹭了蹭他的脸颊。

“…………?”

噗通,墨燃听到了自己骤然强烈的心跳声响。

 

04.

楚晚宁发现自己成了一只猫。

他一连找了几家墨燃常去的酒吧,走上马路时才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好,又勉强走了几步后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待到恢复意识,他出现在不熟悉的地方,支撑起不熟悉的手手脚脚,跌跌撞撞看到了落地镜里不熟悉的自己。

那是一只白色的长毛猫,湛蓝的虹膜下瞳仁缩成受惊后的针状,鼻子上的花纹与墨燃的那只狮子猫一般无二。

“……”

楚晚宁恼怒地拍开身边的玩具球,发出一长串叮铃铃的响声,挺直脊背蹲坐在镜前的白猫动了动耳朵,别过脸去不为所动。

 

墨燃回来时关门的声音大了些,白猫卧在冰箱顶上闻声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人。

墨燃身上穿着的是他带去的那件外套,他晕过去后墨燃找到过自己?

白猫起身抖了抖毛,算准了距离落在沙发上,仰头去瞧他这位离家出走的“前男友”。

墨燃面色如常,眼神是亮的,大约是碰上了什么喜事。

不等楚晚宁附身的白猫躯体再凑近,墨燃的手掌已经主动盖了下来,粗糙指腹在狮子猫能一手掌握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又翻过手掌挠挠柔软温热的下巴。

指尖有浓重的烟酒味道,却也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楚晚宁被挠得半眯起圆润的猫眼,一边出于本能地将下巴仰起,露出戴着雪白长毛的脖颈,一边在脑内替墨燃复盘了今天的行动轨迹。

他应该确实在酒吧待了很久,而后去了一趟医院,见到了“楚晚宁”,而后墨燃穿着他为他带去的外套,将“楚晚宁”丢在了医院,也或者是接回去丢在了他们的房子里,转头回到现在这栋房子,继续维持他“分手”的状态。

“怎么那么爱撒娇?”

墨燃抱怨了一句,却不像在外头时的墨少那样暴躁。

一米九的男人蹲下来,颊边被他笑出浅浅的酒窝,墨燃的手指点着自家小猫咪的鼻头,嘴里埋怨的对象却似乎不止眼前的猫,像是在透过猫,看着某个擅长撒娇的人。

楚晚宁也深知自己不是个会撒娇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不适,无害乖顺的白猫毫无预兆地躲开触碰,抬爪将墨燃的手挥开。

“嘶——”

手背上被留下了三道红痕。

白猫仰头,湛蓝的猫瞳与一脸错愕的墨燃对视片刻,又低下头,心虚地舔了舔爪子。

墨燃皱眉,伸手握住白猫行凶的爪子检查了番后,大拇指捏住肉垫,从白猫毛绒绒的指缝中挤出小猫咪的利器。

猫科动物的肉垫上布满神经感受器,楚晚宁被这样掌控着只觉得尴尬,抗拒到全身用力,后退着想将前爪抽回来,却是被另一只手捏住了后颈皮。

墨燃笑眯眯找出猫用指甲刀,语气慈祥,“爪子太尖,该剪了。”

 

05.

以往楚晚宁也常在家和墨燃一起替家里的猫狗剪指甲,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他被按在男人怀里,捏着肉垫一根一根得剪平利爪,而他在翻滚扑腾只得来墨燃的一顿揉搓后,终于学会了妥协。

身后的男人暖烘烘地包裹上来,楚晚宁的猫脸被挤进臂弯,呼吸间全是墨燃熟悉的味道,叫猫放松。

只是一只爪子的肉垫被捏住时,他的其他三只爪子还是会不自觉地向内蜷起,连尾巴都不自觉打着卷儿,勾起来挡住坐在铲屎官怀里后裸露在外的肚皮。

墨燃没有注意到猫咪的异样,他心里有事,边剪指甲边心不在焉地和猫说人话:

“他今天挺奇怪的…他跟我撒娇了,你信吗?”

“这谁顶得住,老子差点当场投降,艹。”

他说着手下一个用力,楚晚宁也跟着后脚弹动,受到惊吓地将爪子抽了回来。

墨燃回过神,嘴里说着抱歉抱歉,却麻利地又将白猫乱动的后脚抓回手里。

“他明晃晃地勾引我,可我才刚分手,怎么可能他勾勾手指老子就舔上去?”

楚晚宁听在耳里,一时间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

才刚分手,确实不好第二天就开始新一段恋情。所以他这是埋怨他们没有早些分手,好叫他名正言顺地另觅新欢?

楚晚宁这么想着,体内压着暗火没动弹,不听指挥的大尾巴却已然开始烦躁得左右扫动。

“你说…”墨燃剪完了最后一个指甲,低下头,顺手挠上怀里白猫的下巴,迫使它抬头与自己猫眼瞪人眼,嘴里却问得认真:“你说,他要是再勾引我怎么办?”

那眼里分明蕴着期待,也将楚晚宁心里最后的期待一点一点按灭在胸腔之中。

他挣扎着翻身,从墨燃的怀抱跳了出去。

墨燃追了几步,却瞧见因为他的靠近,自家的白猫的耳朵都贴到了脑后,对着他威胁般地哈气。

“这么凶?”

他蹲下来想抱抱猫咪,却被它一爪挥到了下巴。

 

06.

这一整晚,平日里温顺的白猫都躲在床底,任凭墨燃怎么诱哄都没再出来,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咪呜咪呜”得带着满身床底灰往墨燃身上狂蹭。

 

楚晚宁第二天睁眼时便回到了家中的身体里。

躺在沙发上晃了会儿神,直到身边哈士奇“嗷呜”叫着来舔脸,楚晚宁才扶着胀痛的额头坐起身,大概是就这么开着窗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他发现自己有些鼻塞,喉咙也肿了。

给急到跺脚的哈士奇添了盆粮,楚晚宁将昨天带回来的胃药配着凉水咽下去,又翻了几盒感冒药出来吞了几颗,便给学校研究室那边请了假,头脑昏沉地回卧室休息。

两天没回房间,卧室的床头多了一束开败的玫瑰,花束的香水混着腐败花叶的味道有些冲鼻,就像是他捂了五年终于变质的感情。

楚晚宁厌恶地拧紧了眉,忍着反胃将花束摔出房门,这才扶着床头坐了下来。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开始振动,楚晚宁看了眼来电人,接起来放在耳边。

“老师,听说您生病了,我去家里照顾您吧。”

是师昧,楚晚宁反应迟钝的“嗯”了一声,说着自己没事,婉拒了学生的好意,却在电话挂断时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对学生说过自己和墨燃分手的事,师昧怎么会提出来照顾他?

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楚晚宁却没精力细想,只歪靠在床头让自己这些天来多灾多难的身体得以喘息。

外头门铃声响起时,家里的哈士奇也跟着嚎叫了起来,楚晚宁被惊醒,按了按额角出去开门。

门外的人许是因为按了门铃后太久没人来应门,已经转了身要走,楚晚宁下意识以为是刚才说要来看他的学生。

“师昧?”他喊了声。

那人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黑色棒球帽下的一张脸显出几分不善。

是下巴上黏了张创口贴的墨燃。

“师昧?”墨燃反问,“你约了师昧到家里来?”

他心下火起,想到昨天楚晚宁的样子更是憋闷,面色也沉了下来。

“你没钥匙?”楚晚宁不接茬,皱着眉嫌他狂按门铃扰民。

“前男友家的钥匙我嫌烫手,”墨燃双手插兜,看到楚晚宁身后哈士奇疯狂摇动的大尾巴,伸长脖子往屋里瞅了眼,正巧看到摔在卧室门口的玫瑰花束,前头散落的花瓣被哈士奇霍霍得满地狼藉,红得刺目。

“艹。”墨燃心里不痛快,低头对着脚下的烟蒂捻了又捻,扯了抹不自然的笑出来道:“你不想复合吗?怎么还扔了我的花,还让别的男人上门来?”

“复合?”楚晚宁不爱听墨燃这样笃定自己会答应复合是语气,自顾自的分手,在外面沾花惹草一通,又没事人一样的来求复合,给惯的?

他上下打量了墨燃一眼,将目光停在墨燃负伤的下巴上,明知故问,“你呢?刚分手就被小野猫咬了?”

说完还不等墨燃反应过来,抬手便要关门,却被墨燃伸脚卡住,“等会儿!”

墨燃扒着门缝,直觉他和楚晚宁之间有什么误会,“你让我进去我们慢慢谈!”

楚晚宁不为所动,他也动了火气,死死抵着门不退分毫。

家里的哈士奇不知何时也凑到门缝边,皱着鼻子咬门板,也不知在往哪边使力。

正僵持不下,身后忽的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墨燃?”师昧提着一袋子水果匆匆走过来,“老师还生着病呢你们吵架了?”

 

07.

看在学生的面子上,楚晚宁让两人进了门。

“你们分手了?!”师昧表现的自然,坐在沙发上瞪着眼,像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墨燃没吭声,楚晚宁煮了水给师昧倒了杯热茶,没管一边的墨燃,“我不是说我没事吗,怎么还跑这一趟?”

师昧笑笑,“墨燃不是也经常不在吗?我怕老师在家病了没人看顾。”

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没分手,墨燃也常常和朋友一起到处玩,师昧和薛蒙两个人已经帮楚晚宁去酒吧接了墨燃好多次。

墨燃听闻这茬便有些心虚。

事实上墨燃刚和楚晚宁在一起那会儿也不这样,毕竟和楚教授的姻缘也是他墨大少爷求来的,自然无比珍惜,非搬来和楚晚宁挤小公寓,照顾他们的一双猫狗。可和墨燃这样的富二代大学生相比,楚教授要忙的事务太多,后几年更是因为一个研究以实验室为家,薛蒙和师昧跟着楚晚宁读研,墨燃志不在此,没继续往下读而是去了公司上班,但也因此少了不少与楚晚宁相处的时间,一时惶然。

朋友替他出了主意,约他出来喝酒,把他灌得东倒西歪才给楚晚宁打了电话。

这招果然有效,楚晚宁放下实验便赶了过去,将他接回去照料,也愧疚于自己的忽视,两人甜甜蜜蜜了好一阵,让墨燃轻易尝到了甜头,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楚晚宁一次次放下工作,去喧闹的玩乐场所找到墨燃,带他回家。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一次有人爬了墨少的床,被楚晚宁看在眼里,他们吵了一架,墨燃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和楚晚宁在一起之前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学习工作之余出去找找乐子,偶尔被人投怀送抱了怎么能是他的错?还被酒精影响着的脑子不够清醒,墨燃还觉得被吃了豆腐的自己挺委屈。楚晚宁却听进去了,他和墨燃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从接受告白到相恋几年,全是美好的回忆,可他这样面皮薄又不讨人喜欢的性子,眼见着大少爷的新鲜劲过去了他竟都不知道该怎样挽留。

之后他们相处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楚晚宁没再去打扰过墨燃偶尔的找乐子,喝醉了也只让薛蒙和师昧去接,眼不见为净。墨燃试了几次才发觉不对,却已经找不到症结所在,墨燃怪楚晚宁在实验室里花了太多时间,口不择言之下甚至还提出过让楚晚宁安心在家被他养着,又大吵了一架。

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很僵,墨燃和楚晚宁约好了五周年纪念的那一天要好好谈谈,却终究还是没能聊上,楚晚宁避而不见甚至轻易答应了分手。

“老师,你们这么多年感情分了不可惜吗?”师昧一脸惋惜,“院里小情侣也分分合合的,你们俩也许还有机会。”

楚晚宁笑了笑,精神不好唇色也有些苍白,说话时的眼神却是认真的,“都是成年人,他既然决定分手,我也不会再纠缠。”

 

08.

墨燃这天是和师昧一起离开的楚晚宁家。

“老师这样的学者,怎么会看得惯你们富二代圈子里玩的那些?”师昧不经意间说了句,像是在数落,“你要玩也偷偷的啊,这样明目张胆的花天酒地给老师看,他可能早就受不了了吧。”

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墨燃没有反驳,一路上异常地沉默。

 

楚晚宁又一次从狮子猫的身体里醒来,那时指针刚过下午六点,像是昼夜交替下荒诞的魔法。

耳边是叮铃哐啷的玻璃碰撞声,楚晚宁循着声音找过去,绕过茶几上大大小小的玻璃酒瓶,看到拎了瓶威士忌瘫在沙发上的男人。

威士忌对瓶吹。

白猫扫了扫尾巴,起跳,轻巧落在墨燃身边。

墨燃恍若未觉,抬了抬手臂还要将瓶口往嘴上怼,却被一只爪子按住了手腕。

“嗯……?”

手腕上传来的阻力并不大,却温暖干燥,墨燃半颌着眼,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热痒意,带着倒钩的猫舌头正自手腕内侧轻轻舔舐,留下一阵濡湿酥麻。

手掌不自觉地放松,酒瓶自掌心滑落,墨燃轻笑了下,抬手在白猫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又撑着身子去够茶几上喝了一半的红酒。

楚晚宁无法,小心踩在墨燃的肚子上,前爪搭上他的肩膀,拿另一只爪子推墨燃的脸,一下一下,缓慢又坚定。

墨燃在外头有一堆臭毛病,回到家对着楚晚宁和自家猫猫狗狗却耐心极佳,这会儿被它弄得没脾气,放下酒瓶将自家的小猫咪一把带进臂弯,紧紧圈住不准它再闹。

“你也要管着…管着我吗…?”墨燃将脸埋进白猫柔软的长毛当中,抱怨着,“他也……楚晚宁也总让我少喝一点。”

“后来他就不管我了…老子想喝多少喝多少…”墨燃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变了调,拿白猫的被毛擦眼泪,“他不管我了…楚晚宁他不要我了…老子没人要了……”

“……”

楚晚宁的猫脸被挤到变形,瞳仁从惊讶的针状慢慢变圆,他舔了舔鼻子上蹭到的咸涩水渍,放软了身体,不再挣扎。

 

09.

楚晚宁没有做太久的长毛抹布,因为对瓶吹的后劲儿上来了,墨燃靠在沙发上一会儿喊着头晕一会儿又说想吐。

楚晚宁对这样的情况是屡见不鲜的,小猫咪的身体却也做不了什么,最后只推了个垃圾桶到墨燃脚边,希望他能保有最后的尊严,别吐在身上。

墨燃倒也乖觉,一米九的大男人弓着背,抱着垃圾桶不撒手,皱起脸来要吐不吐。

“楚晚宁……”他抱着垃圾桶喊,眼圈通红的样子可怜极了,“楚晚宁会来接我的。”

“给他…给他打电话!”

用着白猫身体的楚晚宁抖动耳朵,在墨燃的裤兜中掏了掏,将手机勾了出来。

他也想知道自己在狮子猫的身体里,那在“楚晚宁”身体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墨燃转过头,看到沙发上被推到手边的手机后异常安静地解了锁,点开微信,找人时眯着眼睛凑得极近。

“楚晚宁呢?”他摇着头问,“这不是我手机……没有楚晚宁…我晚宁哪儿去了?”

楚晚宁将头凑过去,用肉垫艰难划了划手机。

他和墨燃两天没有发消息,墨燃似乎也取消了置顶,自然被一拨拨的新消息挤到了下面,废了一番功夫才从微信列表里找到自己的头像,楚晚宁小心收着爪子,用软肉点开了那个对话框。

最后的消息还在两天前。

[五周年纪念日你答应我要回来的]-

[在实验室吗?今晚不回了吗]-

[晚宁,我们谈谈吧,我知道错了]-

[研究你想做多少做多少,我还能给你注资]-

[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分手?]-

楚晚宁的前爪悬空,垂着头一条一条地读,每一条消息之间都间隔了半个小时以上,是墨燃一个人在家守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渡过的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

                                             [那我们分手吧]-

-[好]

几乎是秒回,楚晚宁看到那个代表自己的对话框迫不及待般地答应了下来。

 

墨燃含混的声音还在说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喃喃,楚晚宁却像是置身风雪,寒意刺骨。

交往满五年的那天晚上他还在医院。

他一直以为是墨燃生气他纪念日失约而单方面宣布了分手,手机里也从未有过这些消息的痕迹,而谁又会去翻看前男友手机里与自己的消息记录?

“他昨天还跟我撒娇…为什么今天就不要我了?”

墨燃环抱着垃圾桶,脑袋靠在手臂上,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不分手……好不好?”

 

10.

第二天一早,楚晚宁再次从沙发上睁开了眼睛,那是墨燃那只狮子猫在家里就爱盘踞的地方。

握在沙发边的哈士奇意外的还没醒来,楚晚宁顾不得其他,到卧室翻找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墨燃的号码。

那头有手机砸落,又叮铃哐啷被捡起的声音,楚晚宁叫了几声“墨燃”,那头都没有回话,却是有极近的衣料摩擦声和呼吸声。

“墨燃,纪念日那天你说分手的事,我不同意。”

楚晚宁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了些哑,他习惯了克制和忍耐,这次却不想错过墨燃。

那头还是没有回话,只有贴近的呼吸声响在耳畔。

楚晚宁咬牙,“我不会撒娇…但我……”

那头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啊啊”声,像是成年男人忽然失语,从喉咙里挤出的气音。

楚晚宁懵了懵,却是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家的哈士奇左脚拌右脚地扑上来,带得他也跟着踉跄一步。

大型犬站起来有半人多高,它却不依不饶,“呜呜”叫着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边拱边蹭。

“…………?”

 

-fin

 

#感谢收看,除夕快乐~

#匆匆结束,后续的故事《继前男友成了我的猫后,我又成了他的狗》只能随缘了,不过7点半可能马上就有平行世界联动文,《分手后前男友成了我的狗》


#一些后续剧场,大概是变猫后遗症:

今晚是研究出成果的庆祝聚餐,楚晚宁酒量一向很好,墨燃带了胃药来接他时也没看出醉意。

等上了车,副驾驶座上的楚晚宁却忽然凑了过来。

“你手上…擦了什么?”

墨燃恍然,将手递过去给楚晚宁闻,“猫薄荷味的护手霜,看到有博主推荐我就买了。”

“好闻吗?”他问。

楚晚宁没回答,只是不知何时半眯起眼睛握住了墨燃的手腕,凌厉眉眼柔和几分,脸颊也轻轻贴上了墨燃的手背,蹭了蹭。

墨/心跳加速八十迈/燃:“我们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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