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丧尸中出了个叛徒（下）
*末世重生无异能
*甜的！前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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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楚晚宁在晚上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呼吸出来的温度滚烫，胸膛的起伏却愈发微弱了。
他意识昏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破碎的梦境一个又一个的朝他砸来，连楚晚宁自己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弄不清哪一段记忆才是他真实的经历。
梦里他一身脏污的军装，墨燃不在身边，所以没有人会为弄来套干净的新衣。
他知道墨燃被关在厕所隔间里，浑身青灰，似人非人。
这批幸存者已经清点完毕，丧尸被拦截在楼上通往底下车库的楼梯间外。
但周围的怪物还是太多，他们计划在地下车库的周边与承重柱旁都安装爆破，在载着人群撤离的同时开启上面通往车库的通道，将尽可能多的丧尸引下来活埋，以争取护送幸存者逃离的时间。
但百密一疏，一个幸存者奔溃了，他哭喊着要去死，还要所有人给他陪葬。
他提前砸开了挤满丧尸的安全通道，成百上千的怪物涌入了车库。
还未完全上车的幸存者只能尖叫怒骂着往卡车上挤，在死亡面前哪里还有一点点礼让，他们踏着亲人，老人，孩子跌倒的身体往上钻。
车子在丧尸潮的飞速逼近中启动，师昧攀着一辆卡车的车沿伸手，想要拉一个没来得及上车的男人，那人慌不择路，竟是猛一用力，借着师昧的手将他拉了下来，自己趁机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里。
被困于梦中的楚晚宁悬在空中，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他被束缚在昏迷的躯体之中，目呲欲裂地看着师昧踉跄着被丧尸的浪潮淹没。
“师昧还在那里，让我去救他！”
“楚晚宁！！我已经没救了，让我去换师昧出来！”
被早早绑缚在副驾驶座上的墨燃挣扎着哀求。
楚晚宁看着梦里的自己控制着地下车库的遥控铁门缓缓落下，按下能将整座大楼付之一炬的爆破按钮。
墨燃疯了，他脑中那根与丧尸病毒持久抗争的神经终于崩断。
“墨燃？！”
梦里的楚晚宁想唤醒他，可这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彻底完成了丧尸化的转换，蛮横挣断了身上的束缚，如丧失了理智般撞开车门，只记得朝在火光中轰然倒塌的大楼而去。
一夜之间，那个世界的楚晚宁弄丢了他的两个学生。
再见面时，墨燃紫黑色的眼睛里已经丢失了脉脉温情。
到达江南的安全基地时墨燃隐瞒了楚晚宁被丧尸咬过的事，直接指名道姓找到了姜曦来为他救治。
不是有多信任姜曦，只是墨燃忽然想通了前一辈子，为什么楚晚宁不是研究人员还会成为那份抗毒剂的研究关键，为什么他死得无声无息，连变成丧尸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楚晚宁他和师昧的父亲一样，被丧尸咬后不会转化！
那么上辈子楚晚宁配合了研究还没有被切片，起码能说明这个姜曦能帮上忙。
墨燃在楚晚宁的床边守了三天，盯着他的脸发呆，挠秃了头发的回想关于这个人的过往，他们到底该是什么关系。
万万没有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在问师昧的安全。
“啊，他好好的，已经在江南基地的军队开始帮忙了，”
人没醒时墨燃控制不住的想看着他，等人醒了他又无所适从，毕竟就算他像疯了一样觉得自己对楚晚宁的感情很深很深，等真的要述诸于口，他们两人间又并没有那样的情谊。
心上空落落的，墨燃只能干巴巴道谢：“我没想到你会替师昧挡那一下。”
墨燃在替师昧向他道谢，楚晚宁狼狈的移开了视线去掩藏眼里的嫉妒。
但他又没有资格嫉妒，他太愧疚了。
为梦里他亲手按下的爆破按钮。
“你也冲上去保护他了。”
他说。
13．
姜曦是个愿意做实事的，为了争取到被丧尸咬了还没有转化的楚晚宁配合，他将一些东西对他们和盘托出。
关于他们祖辈就开始研究的一个项目，关于人类身上的一对与长生不老有关的特殊基因。
研究员将它们称为阴性和阳性。
其中携带阳性基因的人太稀有，阴性却被月夜制药的祖辈找到了不少，他们在研究所里被像养牲口一样的进行繁衍以供研究，在几十年前的一场事故中出逃，他们大概是逃往了全国乃至全球的各地，在这次不知名因素的干扰下完成了进化，作为源头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姜曦还猜测，随着丧尸病毒的缓慢侵入，也许在这个末世里人类的寿命将会成倍的延长。
最后变成不死不灭的丧尸，可不就是长生不老了吗。
墨燃嗤之以鼻。
“楚警官这样的情况经检测应该是体内拥有罕见的阳性基因，可以压制外来阴性基因，也就是所谓丧尸病毒的入侵。”
姜曦再次向楚晚宁抛去了橄榄枝。
“我的体内？如果这种阳性基因注射进感染病毒的人体内，也可以起作用吗？”
“这也是我的研究方向，但由于阳性基因难以复刻和进行细胞繁殖，恐怕最终效果也只是每救治一个人都是从楚教官的血液或骨髓中提取而来。”
这根本已经开诚布公的在说，楚晚宁是个人型血包了。
墨燃听得直皱眉头，他想起上辈子他们鼓捣出来的抗毒剂是一次性的类似抗生素的东西，那可是人类士兵人手一支的试剂。
这就好像是有人告诉楚晚宁：喝你的血能治丧尸病毒，然后他欣欣然放干身上的血来救济人类一般。
墨燃上前拦住了一看就要答应下来的楚晚宁，“你不可能指望楚教官一辈子待在这儿当唐僧肉。”
姜曦推了下眼镜，话锋一转看向另一边的师昧，“事实上在这位师小先生的血液里，我也检测出了阴性基因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转化，我猜测这有赖于您父亲体内的阳性基因，也许能依据这个找出丧尸病毒的抗体，但这目前还只是我的异想天开。”
“根据推测，这样的体质似乎对丧尸有极强的吸引力，所以待在安全基地中心的研究所远离丧尸是个不错的选择，”姜曦顿了顿又补充，“当然，这个思路的话只需要师小先生前期提供血液进行研究。”
师昧答应了。
在他们要离开研究所时，姜曦却是单独留下了墨燃。
“你的大脑是不是出过一些问题？”
墨燃：？？？我怀疑你这是在骂我。
14.
墨燃最近在悄悄进行一项治疗，为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他丧尸化过，也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大脑中的海马体和情感中枢早就在僵化过程中受了损。
他和楚晚宁不止是仇敌，他们曾经亲密无间。
墨燃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的了解楚晚宁的过往，他忘记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为了将它们找回来，前丧尸王接受了姜曦的研究和治疗。
楚晚宁这些天从外面友情帮忙做任务回来，总觉得墨燃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古怪。
那种想靠近又顾虑着什么而跟自己较劲的古怪。
因为墨燃开始渐渐想起以前的自己有多黏着他的楚教官，好端端一丧尸王，以前居然跟个死皮赖脸的小尾巴似的，多丢份儿？
但不可否认做出那些事的就是他本人。
他想起在警校时，下课后总偷偷缠着楚晚宁给自己加练，边听他的训斥还边在心里偷着乐。
偶尔从食堂打了饭端去找楚晚宁一起吃，美名其曰曾教官食堂的油水，事实上他就是想偷偷看楚晚宁斯斯文文吃饭的样子，特别下饭。
他想起每个春节，他都会抛下薛蒙，跑到楚晚宁的家里一起包饺子，楚晚宁做饭的手艺可怕，但包的饺子很好吃。
墨燃还想起了末世重逢的月光下，躲在货架后面轻轻浅浅的一个吻。
他甚至想起了在即将丧尸化时，被一点一点送到嘴边的，楚晚宁血肉的味道。
墨燃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那么喜欢楚晚宁，告完白转头就遭了灾，后半辈子竟全被他拿来和喜欢的人对着干。
甚至上辈子师昧的死也不能这样蛮横的怪到楚晚宁的头上，他没有做错，只是力有不逮。
最后好不容易回溯了时间，他竟还把楚晚宁当洪水猛兽。
凶他，气他，不信任他。
墨燃捂住了脸，默默盘算自己把楚晚宁追回来还剩下多少可能。
这天从基地外面回来的楚晚宁收到了墨燃准备的干净衣服作为礼物，全是白的。
楚晚宁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弄脏了我帮你洗…”墨燃尴尬。
“不用，”楚晚宁收下了这礼物，“我自己会洗。”
虽然记得楚晚宁洗衣服是个“把衣服放进水里然后拿出来”的流程，墨燃也老实没有拆台，他笑着和楚晚宁商量：“晚宁……”
“你叫我什么？”
“楚教官……”丧尸王觉得治疗过后自己格外的能屈能伸，“如果有机会，我还可以尝尝你包的饺子吗？”
“外面那么多人吃不饱饭，你还想吃饺子？”楚晚宁蹙眉训。
墨燃一噎，声音里都带了点委屈，“上个春节我就没有吃到你做的饺子…”
楚晚宁的教养很好，可这次他没打算让墨燃把话说完便匆匆回了房。
甩上门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咣”的一声响。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反驳出口：上一次的春节，我也等了你一晚上啊。
15.
姜曦的研究进行了五年，除师昧需要时不时配合研究外，楚晚宁等人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选择回蜀地建设新家园。
墨燃也在楚晚宁的屁股后面追了五年，比如死皮赖脸又强硬的搬进了楚晚宁空荡荡的房子，又比如争着抢着参与楚晚宁的每一次外出任务。
这样前后态度的转变太过莫名，楚晚宁在某次被缠的烦了后脱口而出便是一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缠着我是因为师昧不在吗？”
一句话问的掷地有声，皮糙肉厚的丧尸王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了。”
“我对师昧真的没有朋友之外的感情……”
“之前姜曦不是分析师昧的体质特殊吗？我觉得我可能也被影响了，真的！”
“有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去关注师昧。”
“其实我只是想保护好他……”
姜曦说的那体质是吸引丧尸，又不会连人类也影响，楚晚宁是越听墨燃的解释脸越黑，会不自觉去关注另一个人，想要好好保护那个人，不是爱上了又是什么？
一通话下来楚晚宁甚至觉得墨燃正在一遍一遍告诉他，他可喜欢师昧了，不知道原因，就是哪哪儿都喜欢。
不常会直白表达自己的楚晚宁在继一个冲动质问出口后，又边将自己的一颗心卷吧卷吧藏进了更深的地方，边学着薛蒙来了一遭：“闭嘴，滚。”
墨燃如丧考妣。
更糟的是，和墨燃想起了与楚晚宁相处的过去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晚宁在越发详尽的梦境中拼凑出了关于“这个墨燃”的记忆。
知道的越多，楚晚宁的心情就越沉重。
他隐约明白了墨燃想向他解释的东西，一个目睹着师昧的死亡“出生”的丧尸王，背负着他自己“保护师昧”的嘱托，还在不自觉的被师昧的体质所吸引。
楚晚宁明白了墨燃的心意。
但这不仅关乎一个师昧，或是两个人的情情爱爱，如果称这份记忆为上辈子，那么上辈子的墨燃已经完完全全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人类的城池一座座沦陷，他亲近的人也一个个丧命，薛正雍，王初晴，姜曦，甚至薛蒙，上辈子的墨燃曾经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怪物，还要摆在他面前肆意的羞辱，他知道这不是墨燃——那个曾经酒窝里都藏着满满的甜蜜的青年，他上辈子到最后都没有在怨怼，但他们之间横亘起了一座高山，以人命堆砌而成。
楚晚宁没有主动和墨燃提及，也没有过多的掩饰。
某次接人回家的路上，刚从不眠不休的长途任务中脱身的楚晚宁困的在副驾驶座上昏沉睡去，墨燃亲耳听见了楚晚宁痛苦的梦呓：“墨燃……把薛蒙的尸体还给我。”
为什么楚晚宁会梦到他对薛蒙下手？
他想起来了。
几乎是一个瞬间，墨燃重新变成正常人类温度的手脚再一次变的冰凉。
他在努力的假装成原本的自己，楚晚宁却要想起他是头丧尸了。
墨燃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墨燃，这一次做个人类吧。”
上辈子楚晚宁弥留前的愿望忽然像火苗一般跳动了起来，墨燃动了动因紧张而僵硬的手脚，余光轻轻扫过后视镜里这个人的睡颜，眼神一点一点的柔和了下来。
如果说以前丧尸偶尔才会收到来自王的指令，那现在就是频繁的响应王的号召了，但墨燃这个丧尸王做的真的是“吃里扒外”，而且还越做越明显。
时间久了丧尸们也不得不发现，他们的王似乎已经投敌叛变，常常会被指挥着走进人类的陷阱不说，甚至还会下一些诸如“不准咬人”之类的过分命令。
某次出蜀地安全区视察周边，墨燃偷偷命令丧尸散开些别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被楚晚宁撞了正着。
“晚宁你听我解释……我一直爱党爱人民的啊。”
爱党爱人民，站在人类这一边的丧尸王。
“那你咬了人，会让那人变丧尸吗？”
楚晚宁难得调侃，凤眸里聚着点点笑意，他不常笑，眉眼舒展的样子太美，叫墨燃禁不住也想跟着傻乐。
“我没伤过人，我可以咬你一口试试看。”
楚晚宁刚刚扬起一点的唇角又抿了起来，红着耳根掩饰性的轻咳一声。
这一天，被迫在蜀地基地看家只能和梅含雪兄弟玩的薛蒙觉得从外出任务回来的楚老师和墨燃之间有些不对劲。
但还没追上去问问楚老师嘴边怎么破了皮，薛蒙已经被梅含雪两兄弟一左一右架走了。
丧尸末世是全球性的问题，但在丧尸病毒的疫苗公开后，这些怪物就再也不是杀不完的存在了，经此浩劫活下来的人类竟是发现人们的平均寿命有了增长，江南月夜的祖辈所求的长生也算是实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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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墨燃：晚宁晚宁，我们要个孩子吧。
楚晚宁：……
墨燃：你看，师昧他的妈妈是丧尸，爸爸是阳性基因，所以他拿救世主角剧本，我们要是有个孩子，是不是也天生有抗体？
楚晚宁：阳性基因不能繁殖，所以，你要在下面当我们孩子的妈妈吗？
墨燃：？？？
#隐藏情报：
丧尸王是蝶骨美人席吃了神系血脉的血肉变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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